《旧年今夏》
第4节

作者: 婷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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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慕槿静静享受着远离喧嚣的那份宁静,聆听大自然地声音,不在遥不可及,那时的我们好干净,连灵魂都是清澈见底的,不带浑浊。

  日期:2015-03-04 23:20
  车上我们两人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迷迷糊糊醒来时,刚好到到站。下车之后我才发现,慕槿所说的地方是一整片栀子花林,清香溢远,随风韵开,在太阳光下花叶荡漾,月白的花朵长在枝叶间错落有致,倒也清新脱俗。
  我忍不住摘下一朵栀子花,插在慕槿耳边发际间,柔情绰态之余更添一分人间不食烟火的仙气,顿时让人移不开视线。
  “慕槿你很喜欢栀子花?”我疑问道。慕槿蹲下身把口袋里的花苗一股脑地到了出来,还有两把小锄头,慕槿含含糊糊的说:“不喜欢,沈慕年喜欢栀子花的,他没和你提起过吗?”
  低头发现,原来慕槿神神秘秘不让看的花苗全是栀子花。
  “你怎么知道沈慕年喜欢栀子花?你不喜欢栀子花,还特意来栽种,没病吧。”

  慕槿怒着眼瞪了我一下,淡淡说:“我们从小认识啊,但我绝对对他没意思!每年我都会来这里栽种栀子花,是用这种方式来洗脱我身上的罪孽,以此来祭奠故人。”
  “就算你喜欢他也没关系,因为仍谁都不可能顶替宋暖阳在沈慕年心中的地方。”我像在调侃慕槿,又像在自嘲。停顿几秒后,继续道:“故人?慕槿身上好像有很多故事呢。“
  “没有故事,透明人一个。”慕槿将锄头和一把花苗放在了我手上。“开始劳作吧!”
  怨妇似得看着慕槿,心里不爽极了,这里面可定有故事,可能是慕槿不愿提起的过往吧。

  拿着花苗锄头和慕槿在一块空地,卯足干劲刨坑栽种,一直到夕阳快下山才把花苗尽数种完,浇水施肥后,精疲力尽的我们,躺在山坡草丛里看着西边的夕阳彩霞,霞光照射在身上,染上一层橘红的余辉,轻风拂面带着点点凉意,怡然自得地望着远景。
  期间我与慕槿没有交流,谁也不想打破这层宁静的网,多希望永远活在此刻,没有烦忧。
  回家时,老远就看见老妈黑着脸站在家门等候着我,无疑又是一顿板子伺候,老妈罚我跪在搓衣板上,四个小时,还要写五千字检讨,心里叫苦连连,也只得任命服从,谁让我有一个威严神武的老妈呢,而我却种是衰神附体,每次撒谎都会被老妈逮到,然后就我的世界末日。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后悔和慕槿去郊外种栀子花,起码我知道沈慕年喜欢栀子花,那种不染尘嚣,脱俗芳香的花,像他一样。
  后来在一本书看见,栀子花的花语,意为‘永恒的爱与约定’很美好的寄托,栀子花不仅是爱情的寄予,平淡脱俗下,蕴含着美丽的坚韧和醇厚的生命本质,大抵喜欢栀子花的人都有此特质吧。

  日期:2015-03-05 15:13
  【6】
  沈父的葬礼办的很简单,只请了些沈家长辈和世交好友,我并不明白沈慕年的做法,后来他和我说,沈父喜静,不喜吵闹,我也理解沈慕年是孝子,这样做也算随了沈父的习性,尽了孝道。
  葬礼上,沈慕年命人摘了许多栀子花放在沈父的遗像前,后来听沈慕年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慕央说,沈父这一生中最爱的人是沈慕年地母亲,一个极其喜欢栀子花的女人,也像极了此花,可惜英年早逝,死因不明。难怪那年慕槿栽种栀子花苗时,与我说是缅怀故人,称自己罪孽深重,到底中间掩藏了多少世人所不知的秘密?我无从知道。
  葬礼过后,沈慕年拉着我去民政局领了证,大概是为了完成沈父身前的遗愿吧,因为明白,所以我没有反对。

  我们的婚礼上,没有亲人好友的祝福,没有鲜花伴娘的簇拥,甚至连婚纱钻戒也没被省略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有的只是在上帝的注视下那几句所谓的诺言,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的诺言。
  在这个栀子花盛放的季节,等待了十年的这天,我成了沈慕年的妻子,不被人所知的妻子。没有感到不公,因为这是自己选择的路,此后再苦再累也要走完这条路。
  领完证的那一天,我从自己的生活了三年的破陋小屋,搬进了沈慕年的海湾别墅,对于我而言这是一栋奢华漂亮的金丝牢笼,铜墙铁壁间,我无处可逃。
  站在洒满月光的长廊里,周围寂静无声,空荡荡的没有半丝温度,只有我一人的夜晚原来如此难熬。
  日期:2015-03-05 18:00
  这栋别墅沈慕年有时也会回来住几晚,因为沈慕年接管了沈氏,所以会经常出差,比较忙,有时刚回来半夜就得离开,他有时忙的根本没有功夫来搭理我,对此,我并不怨他,男人大部分以事业为主,我的善解人意与通情达理或许正是沈慕年选择我的原因吧,我一直很清楚,扮演好贤妻良母的角色,对于我们言都能相安无事。
  我们并非形式上的夫妻,沈慕年答应过我,会让我怀上他的孩子,也算给了我份期盼,这乏味寡淡的生活多了些憧憬。
  我没有辞去那份薪资微薄的工作,就算沈慕年一再强调说,不需要我出去工作,如果我是在无聊可以跟着那些阔太太一起出去逛街,买自己想买的所有东西。
  沈慕年不懂我,金钱物质上或许能满足一时的虚荣心,可是时间久了会使人渐渐厌倦,那份工作最起码能让我得到精神上的慰藉,感到还活着而不是行尸走肉。

  夜微凉,漆黑的夜空挂着几个疏星,明月躲进了云层里,星星的光亮也开始变得微弱。早已熟睡的我被宁郁的电话从睡梦里惊醒,电话那头传来阵阵喧闹声,一猜就知道宁郁在夜店。
  “喂,你是陈今夏吗?郁郁喝醉了,可以来接一下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顿时一惊,要是宁郁遇到人渣,我就难辞其咎了。
  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今天幸好沈慕年不在家,不然我可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问了地址,套了件针织衫就急急忙忙赶往哪家夜店,找道宁郁时,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看见宁郁旁边坐着的男人大概就是刚才打电话的男人吧,对他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扶着宁郁出夜店时,无意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七年未见的宋暖阳,心底感叹世界真是太小了。
  见她身着暴露,浪荡的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两人耳鬓厮磨着交谈甚欢,时不时见宋暖阳娇媚一笑。
  收回目光,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讥笑,这种人尽可夫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让沈慕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狐媚人的手段可见一般。
  回到家,把宁郁安顿在自家客房里,折腾了一夜,眼看着快要天亮了,自己索性从书架里拿出一本书,窝在沙发上,专注的翻看了起来。
  日期:2015-03-05 23:21

  东方那角的薄暮,被拂晓的第一束微光打碎,晕染开一片橘红,窗口的树叶因风而动,簌簌作响。
  望着天色渐亮,我放下手中那本徐志摩的散文集,起身进了厨房,开火熬了些清粥,弄了两个小菜,听人说早上喝粥养胃,想着昨天宁郁醉酒,喝些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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