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明明是件无耻的事在他口中说出来竟变成天经地义了?》
第43节

作者: 风儿滚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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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冷冷看了眼正在哭泣的颜若,不再吵闹,一头倒入沙发,带着又沉又痛又杂乱的心情迷糊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他瞧见老婆与一个男人亲密挽着,那个男人他见过,是自己一直很介意的那个人,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都对自己视而不见;他大声呼唤老婆,老婆,可她回头却是全然陌生的眼神,似乎他们从不曾相识,似乎他们从来都只是陌路人。
  林海从梦中惊醒:这个不是昨天李一清说的场景吗,怎么跑到自己的梦中了?
  看看熟悉的房间,他拍拍自己昏沉的脑袋,混身酸痛地从沙发上坐起,却被眼前的颜若吓一跳:她坐在沙发对面椅子,还是昨晚的睡衣,还是凌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正直直地瞪着自己。

  她昨晚一直没睡?林海心头闪过一丝不忍;随即想起刚刚的梦,想起昨天李一清的话,面色蓦地一沉,冷冷道:“大清早的坐在这里干嘛。”
  “等你给我判刑。”颜若声音嘶哑,透着倔强。
  “颜若,你够了!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林海恼恨。
  颜若镇静道:“不清楚,你告诉我。”

  “你少摆出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告诉你,我不傻,我…我……”在颜若的直视下林海竟无法说出她可能有外遇的事实;他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他多么希望一切流言都只是流言。
  “你好自为之。”林海冷冷扔下这句往卫生间走去。
  颜若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心很虚,她很害怕,她很愧疚,可她必须保持被冤枉的态度,因为她心里明白,林海舍不得离开她,刚刚醒前一直迷糊叫着老婆。
  她不可能向他承认事实,就算他会勉强原谅自己,但心中永远会有根刺,拨不掉的刺;她必须否认,否认自己有问题。
  Eason有句歌词:被偏爱的总是有持无恐。颜若知道对林海不公平,可她必须赌一赌,赌他爱自己。自己于秦锋即使不是生活中的调味品,也不见得是必需品,他有老婆有家有事业,从未想过放弃什么;激情过后都会恢复平淡,生活还得继续,她亦不能为了未知的将来而放弃爱她的林海。
  她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理清这些,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做出抉择,其间无数次鄙视自己,数次看不起自己;之前陈果说她天真,自己哪里天真,不照样将得失计算得清清楚楚?
  林海从洗手间出来径自去往公司,没有搭理颜若,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送她上班;颜若咬着唇,林海是真动怒了,自己这次还能混过去吗?
  一夜未睡的颜若在公司浑噩混完一天,下班回家连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林海下班见着熟睡的颜若身体绻成一团,空调风扇都开着,身上却什么都没盖,伸手自然地扯出毯子欲给她盖上,脑中蓦然想起她那些不明不白的事,拿毯子的手顿住;半晌,恨恨将毯子甩于她身上,出了房间。
  林海独自到楼下吃了些东西,冰爽的啤酒也没让他的烦闷有所缓解,心里像被塞进无数棉花,虽能呼吸却无法顺畅。待他再度回到租屋颜若已起来,窝在沙发拿着饼干边吃边看电视;听到门响,回头看了看他没说话;林海亦不出声,打开电脑玩起游戏。
  一连几天俩人都处于冷战状态,林海每晚睡于沙发,每天正常上班加班,偶有不用加班的日子便守着电脑玩游戏;颜若也规矩的上下班,无视秦锋发来的信息,拒绝了所有熟悉陌生的来电。

  颜若想过找林海主动求和,但她了解林海,知道等他这口气消了自然能慢慢和解;倘若她过份热情或者过份讨好,他反而会更加难以解气,更加认定她有问题;爱情如博弈,她和他比的是谁更爱谁。
  在与秦锋断了联系的第五天,颜若办公桌前的内线响起,陈果让她去趟会客厅。她不知道秦锋何时成了公司贵宾,见着他俊朗脸上的得体笑容她有片刻恍神。
  “又开始躲我?”秦锋喝着颜若冲的咖啡,若无其事问。
  颜若拨弄着自己胸卡,乏力道:“林海怀疑我们的事了。”
  “所以呢?”秦锋脸色不改。
  “我是个自私又贪心的女人,我舍不得放弃一个爱我的好男人,我要过属于我的正常生活。”颜若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秦锋眉头微蹙,放下咖啡杯,淡然问:“我们的感情浅到连声招呼都不需要就能结束?”
  “浅如何,深又如何,反正没有结果,趁着彼此未厌倦的时候结束往后想起还能记得对方的一点好。”颜若神情漠然,脸上带着往日不常有的冷静。
  “你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面是我没见过的?”秦锋磁性的声音有了一丝恼意,“我对你怎样你感觉不到吗!”
  心中生出丝丝疼痛,颜若垂下眼眸,“你做不到的事为何要强加于我?”
  “若儿。”秦锋突然软下态度,走到她身边,蹲在她面前柔声道,“我这几天在外出差好想你。”说着握住她一只小手往唇边轻轻亲了亲,“你不想和他分开我理解,可不要拒我于千里,你也喜欢我不是?”
  颜若咬住唇,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再被他三言两句哄了去;从他宽大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用颇为不耐的语气道:“我不喜欢已婚男人。”
  秦锋看了看她略不耐烦的小脸,缓缓站直身体,面无表情问:“你想用分手做筹码?”
  这是什么话!颜若猛然仰起头,恼怒瞪住居高临下的他;刚想开口辩驳,她手机传来信息声。
  竟是林海发的:下班有空吗?

  颜若脸色顿时变好,欣喜又快速地回着信息:有空,什么事。
  没过几秒,信息很快再响起:一些同学来C市,晚上一起吃饭。
  平时林海不爱发信息,说有编信息的时间不如打个电话来得方便快速;看来他还是不愿意跟自己说话,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颜若有些兴奋,心里不禁感激起他那几个同学,迅速再回:好,我下班回家等你。
  秦锋将她的表情及信息内容看得一清二楚,待她恋恋不舍放下手中电话,秦锋果断掏出自己手机,拨通个号码,冲对方命令道:“老周,帮我挑些上次的图纸送去F公司改,今晚必须改完,要指定那个林设......”

  正说着话,手机被颜若猝然夺去,她直接按下结束键,大声道:“你要不要这么幼稚!”
  刚问完,秦锋的手机响起铃声;老板没吩咐完,属下肯定需要打来询问;两人都望着手机上闪现的那串号码。
  “秦锋,放了我,我没本事再陪你玩。”颜若握着他的手机认真道;大眼眸光闪闪,带着几份哀求。
  僵持几秒,秦锋别过眼,取回手机,对电话那头的人语速平常道:“老周,没事了。”
  说完收起手机,踱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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