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4-06 14:29
在我闭目养神时,身旁沙发空缺的位置突发陷下一块;缓缓睁眼扭头瞅向来人,出乎意料竟是七年未见的他,薛砾。
“嗨,好久不见。”薛砾显得有些拘谨,已然不是当年那个自命清高的少年;时间是年轮上的一把刻刀,将他雕琢得圆滑市侩,没有棱角的木头。
“嗯。”我仍记得慕槿去世那天,薛砾绝情薄凉的话;从哪以后,我便嫌少与他联系;是恨的根源;让孩童时期泛着纯真的友情,被彻底磨灭。
高中毕业那年,听老妈无意说起;薛砾家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单,只得宣告破产;薛砾也从随手挥掷千金的富家少年,落魄到穷困潦倒的社会最底层,其中的心理落差只有薛砾知晓吧。
可想而知,当年宋暖阳抛弃薛砾的原由,一切都只是金钱的奠基而已;现在宋暖阳从新登上沈慕年这艘镀金船,也不知带了几两真情,又参了几分假意?
“你们没有在一起吗?”薛砾将目光投向众人包围交谈甚欢的沈慕年,以及躲在沈慕年臂弯下宜嗔宜喜的宋暖阳。
“他爱她,没办法做到爱我。”我的回答明显是在隔鞋搔痒,未有正面回答。我们究竟在一起过吗?就连我自己都不能给出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
我们似乎在一起过吧。
“你呢,结婚了吗?”淡淡一句在平常不过的询问。
“至今一个人,我家院子里栽种了许多木槿花,这样就心满意足了。”薛砾说道木槿花时,显然有些哽咽,连神情也忧伤起来。
薛砾是爱慕槿的,我此刻清楚的知道,也不枉慕槿飞蛾扑火一场。
薛砾当初的年少无知,仍是害了慕槿;他如今的伤悲,是他欠下的债。
之后,我们互相都找不到话题继续聊下去,所以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包厢里闹轰轰的,不时有人起哄,劝沈慕年与宋暖阳喝交杯酒,两人皆是配合,没有推诿。
静静的注视着他们恩爱的模样,感受着心底四崩五裂的剧痛;明明我在乎的要命,却只能故作淡然。
不想在这于我而言,譬如凌迟的气氛中继续坐以待毙;起身打开包厢门,刚往外跨了一步,便被人叫住了。
“陈今夏,真是在哪儿都能瞅见你啊!”宋暖阳举着酒杯,款步姗姗朝我走来,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瞬时包厢内鸦雀无声,都等着看戏呢;宋暖阳如女王架势在我身旁踱来踱去,冷傲的上下打量着我。
“哪像你啊,整天忙着陪喝陪睡,我可没有那么闲工夫。”我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到,看这个女人的嘴脸行事;既然早就撕破脸了,也没必要一再忍让。
宋暖阳气不过,一下把酒杯里的酒水泼到我脸上, 傲睨着我,得意洋洋说:“谁像你啊,整天不知在琢磨毒计,来害人。”
“既然你不给面子,那我也没必要替你保守秘密。”
“我有什么秘密,你别乱说。”宋暖阳立马张皇失措起来,心神不定的躲躲闪闪我如炬地目光。
“当年慕槿的死与你有关是吧!那天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学校楼道里,看见我便慌忙逃蹿。
在你出没的教室门口,我竟然发现慕槿昏迷躺在教室里,这是怎么回事?而沈慕年又是怎么知道慕槿出事的?你比谁都清楚吧!
关于你和薛砾上床的事,我更是为你保密到现在;一个坐台小姐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板啊。”我一言尽数说出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引来不少人惊愕的目光,包厢里顿时唏嘘鄙夷;不顾宋暖阳恼羞成怒的神色,我毅然走出了包厢。
这是你逼我的,就像那个孩子一样。
日期:2015-04-06 17:37
出了包厢,站在KTV门口,大口深吸的空气;手心里不觉冒了出些温热的细汗,刚才说出那番话时,心里正敲着鼓,一下一下敲击着底气。
现在包厢内肯定炸开了锅吧!宋暖阳本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可不曾被我倒打一耙,成了群起而攻之的对象;看着她羞愧难堪的模样,着实解了我心头那口恶气。
朝KTV里面望了眼,而后走到公路伸手拦车,本想不告而别就此一走了之,以免在和宋暖阳发生冲突,可总是事与愿违;该说清楚的始终躲不掉。
“陈今夏,你给我站住。”宋暖阳岂会善罢甘休,刚才那般打脸的话语,也让她丢尽了脸面吧。
宋暖阳一把拽住我的大衣,死死拉着不让我走,情绪异常激动。
我一脸不耐烦的想要扯开她的手,任凭我多用力,宋暖阳始终未有一点松懈;我挫败的怒瞪她,大声嚷道:“宋暖阳,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一切的一切我都让给你了,就连沈慕年我也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我们今天说清楚,不然谁也不准离开。”
“我们无话可说。”
我话音刚落,宋暖阳便一巴掌扇了过来,比我打她的力道还要重千百倍。
“陈今夏,你只知道你爱了慕年十年之久,你可曾了解他的过去;你还不知道慕年亲爱的妹妹是害死慕年母亲的正在元凶吧!
你没见过慕年躲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时的模样吧;你没见过慕年半夜胃痛到昏迷时的模样吧;你没见过慕年因为你的离家出走,而一宿未合眼时的模样吧!你没有见过慕年病倒,却仍坚持工作时的拼命模样吧!
这些等等你都未见过吧!你凭什么说爱他;你对慕年的爱太过自私太过狭隘,。”
宋暖阳的话一下击溃了我的理智,彻底粉碎了我心底的理所当然,无疑将我推向崩溃的边缘。
“你胡说,慕槿不是那样的人。”我不停摇头,否认着宋暖阳的话。
“沈慕槿是害死慕年母亲的凶手,我当年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报复她而已。”
思绪极度溃散的我,想要立马逃离,脑子里不停喊着‘快离开这里,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慕槿不是我害死,我只不过说了几句狠话而已,她就突然犯病,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薛砾我确实动过心,也和他做了些不耻的事,可我爱的是慕年,一直未变过。”
难以接受慕槿是杀人凶手这件事,一切都不在是原本的样子了。
“不是这样的。”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宋暖阳的手。
可不曾想到用力过猛,失手将宋暖阳推至公路间,正当我恍惚没有反应过来时,不幸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宋暖阳挣扎起身时,迎面驶来的大货车刹车不及,直接从她身上碾过,宋暖阳在我眼前消失不见,货车一下刹住了轮胎,冒着难闻的烟雾,而后从车底流出一条血河,奔流不息溅了一地。
我一下瘫软跌坐在水泥路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我发现了货车底下血肉模糊的宋暖阳,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恶心的吐了一地。
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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