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以记者吴梦为原型的纪实体小说:活着》
第7节作者:
吴梦2015
还有我们的生育制度,2014年前基本只能生一个孩子,计划生育政策是一票否决制,是一把手负责制,如果体制内的你超生了,你失去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工作,还有全单位的考核和奖金,还有家庭公职人员的饭碗 。这是在体制内苛严的一幕,这个地雷线几乎没有人敢逾越,而在体制外内,那些贫困地区、那些自由职业者,他们才不管你的政策哦,没有采取节制的娱乐,娱乐的后果就是生了7个、11个孩子的新闻见诸报端,而他们没有抚养能力,让全社会帮他们抚养,难怪Steve 那会儿看见对门的有三个孩子很震惊,问我:”Why? ‘我告诉他,在中国不能超生,其实主要是公职人员不敢逾越,有钱的,穷的掉渣的,都随便生。而在中国,公职人员几乎是这个国家的精英阶层,他们的后代只有一个,如果有个意外而自己年纪大了,基本就是绝后的命,长期这样下去,这个名族就会自己把自己灭了。为什么有些学说讲宋以后,我们的汉民族基本就算没有了,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精髓,都伴随着大宋皇帝和士大夫的跳江一起泯灭于江中,曾经辉煌的汉民族,只能留下被少数民族统治的悲惨命运。哪怕明朝我们又把政权夺回来,那也只是一种表面的形式,内心的高贵、内心的操守早已荡然无存。
日期:2015-04-01 15:4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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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日,农历二月初九,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可惜我跟姐姐都远在千里之外,除了打个电话祝福和转些款让他跟亲戚聚聚,我们确实显得无力,但我相信爸爸能理解我们在外地打拼的不易,爱有时是放在心里,哪怕没有表白,亲人间一样能感觉到的,就像我每次让爸爸注意身体,别太劳累时,爸爸都会说:“你也要注意身体!”记忆里这句话是爸爸知道我生病以后,每次电话里增加的一句话。
我的爷爷是四川曾经的大土豪,因为拥有一定的武装力量,在**跟国民党角逐时,**动员我爷爷去打国民党,而我爷爷选择了观望,后来**夺得了天下,我爷爷就被定性为土匪加大地主给枪毙了。我的奶奶是过去封建社会的留守女(一个家族如果没有儿子了,就必须留一个女儿终身不嫁),她家有三个女儿,她是最小的,也是最漂亮知识最丰富的。小时候一直跟着奶奶长大,奶奶是那种气质优雅、高贵的女性,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被爷爷抢去的。听村里的老辈讲,在我爸爸以前,其实我奶奶还生育过几个孩子,都被她掐死了,所以有老人说她心狠手辣,至于爸爸为什么活下来了,众说纷纭。还有后来奶奶出面指正爷爷**,爷爷被枪毙后,爷爷的第二个老婆,也是奶奶的姐姐,还有爸爸同父异母的姐姐们,都与我们家成了仇敌,在奶奶临死前,她的亲姐姐,我的二奶奶,终于冰释前嫌,来看望她,让她能闭上双眼,后来我们家跟姑姑们也陆续交往了。
跟奶奶一起生活了12年,我想我是了解奶奶的,至今我的身上都存留着她的气息。大学工作后,没有人相信我是出自农村的姑娘,因为我的身上传承了奶奶的高贵优雅,到如今,我能一眼分辨出艺术品的优劣,也来源于天生对美的判断力。我想村里人都太粗俗,他们怎么能了解奶奶这样美丽而智慧女人的心呢。奶奶是留守女,由于她的芬芳,深深的吸引了爷爷,爷爷那时有权有钱,社会法律也允许三妻四妾,爷爷本来可以明媒正娶奶奶为三姨太太,但奶奶苦守封建礼制,不能出嫁,帅哥美女,年轻气盛,难免干材烈火,当时没有避孕措施,当然就会有孩子,而奶奶是留守女,不能留下孩子辱没祖宗,所以只能选择掐死,我想一个母亲掐死自己的孩子,那种心痛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后来爸爸的留下,应该是因为性别的原因!爷爷膝下无儿,在封建社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时的“后”泛指的男子,在封建社会,女子是不入娘家家谱的。我似乎看见爷爷跪在奶奶面前,苦苦哀求她留下这个儿子,这也许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后代了,奶奶面对心爱男人的眼泪,终于突破了自己曾经的底线,不在乎祖宗宗法,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为了心爱的人,抛下了一切。再后来,**得了天下,爷爷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一定又是他哀求奶奶出来指证他,只有这样奶奶才能变成受害者,与爷爷撇清楚关系,得以保全他唯一的儿子,后来奶奶指证爷爷后,我们家被定性为中农,爸爸这个土匪的后代得以存命。
奶奶身上的坚贞、果敢、柔情对我有潜移默化的作用,我今天虽有娇柔的容貌但能平安地驰骋于这个慌乱的社会,不被人欺负,能有人格尊严的活着,完全是因为我内心的强大,而我的内心力量来源于奶奶的点点滴滴。
如今,我把朋友的女儿昕昕常接来我家,像女儿一样爱她,就是从她的身上、她的眼里,我看见了她的悲伤亦如奶奶走后,我的眼里的悲凉,我想照顾她,保护她。
奶奶走后,我的世界就坍塌了,八个月就跟着奶奶,我的世界里面对母亲几乎没有感情,加上母亲是个市侩的文盲,从小受奶奶的眼光影响,我几乎都不想正眼看她,所以家庭矛盾不断,我经常跑到奶奶的坟前哭泣,后来就干脆住校了。天资聪明的我,加上刻苦学习,在16岁就考上了大学,终于可以离开农村了。儿时的梦想就是成为“城里人”,那时的城里人代表的干净、体面、工作稳定、收入优秀。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县林业局工作,因为一杯茶一张报纸的生活,不是青春年少的我能泰然接受的,我是一只飞天龙,我的梦想是整个宇宙。我选择了停薪留职,本来想去深圳闯荡,那时的深圳是一个梦一样的地方,每天都在创造各种神话,在我整理行李时,爸爸来了,他说:“你要去闯我不拦你,但我希望你不要走的太远,爸爸想你了可以看见你---”我的眼泪模糊了视线,爸爸的身上我又看见了奶奶身影,爸爸的话似乎就是奶奶的话,我最终选择了留在本省,应聘去了市里的电视台工作。
日期:2015-04-01 15:4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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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29到12月14日,19病区55床加,就是我的代号。终于入住阜外的肺动脉高压国家课题研究组的住院区,对于每一个在异地新诊断出来的病患者,这都是一种踏实、一种希望。
记得第一次入院要做全面的检查,包括抽了26管血,加上当时在无锡抽的,那一个星期我大致就被抽了43管血,原来红润的脸蛋也变得苍白;接着拍胸片,CT是静脉穿刺的那种,做的时候明显感觉有冰凉的液体从手上流入,然后经过全身到下身时,已经变成热乎乎的,我还以为自己在那个太空舱里面一转就尿床了呢,呵呵。
这是一个8个人的病房,55床是一个26岁特发的妹妹,来自河北,她是因为瞬间晕倒后,送来抢救的。据她妈妈讲,两个星期已经花了10多万了,她用的靶向药是万他维,这是目前国内进口的靶向药里面唯一一个可以注射的,所以几乎每个病人到发病晕倒那天,抢救都需要这个药,这个药一个月的治疗费在5.5万元,而且医保都不报销。听妹妹的妈妈讲,妹妹结婚没几年,还没有孩子,突发病后,老公送到医院,只交了3万押金,然后听医生讲这个病以后基本不可能生育了,而且是绝症目前无法治好,吃药也只是延缓死亡时间,与科技赛跑而已,她老公就以回家筹款为名,已经消失10来天了,现在的钱都是妈妈炸锅卖铁凑来的。我的心很酸,这个现实的社会,真是“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啊!后来两次复查,发现有些女病友因为生病,对老公又吵又骂的,我等她们老公出去后,就劝她们:“得了这个病,你们心里着急难过我都可以理解,可现在你们的老公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以后还有经济压力,如果此时你的冲动,万一把他们吓跑了怎么办?这个病身边最好不要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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