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娱乐圈的这些年--老公为了升职,亲手把我送给他上司!》
第48节

作者: 若初偏偏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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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在情在,玉碎情亡。
  猛咬住唇,黎夏怔怔地望着碎落一地的玉片,倒还真没想到当年的一句戏言竟也一语成谶。
  心痛。
  难以想象的心痛像鸩酒一般流入自己的每一丛血管中,黎夏的头脑一阵晕眩。
  眩晕中,她听到躺在身旁的手机低低地鸣叫起来。
  吃力地拿起手机,摔碎的屏幕上显现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号码。
  她皱眉,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便响起了熟悉的笑声:“看你半天不回短信,怕你又在路上晕倒了,所以打电话过来问问。”
  是林默言。
  黎夏没有说话,因为小腹里突然漾起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无形中,正有一只手在她的腹腔里拧拽,扯得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扭曲。
  林默言终于察觉到不对,他语气一变,有些急切地问:“你……你怎么了?”
  “疼。”
  黎夏疼得闭上眼睛,说不出话来,迷蒙间她将手伸向自己腿部,却发觉自己雪白的手掌上染满了殷红触目的血迹。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耳畔,仍隐隐约约地传来林默言的声音,可是黎夏却仿佛听不到了,巨大的惊恐里,她缓缓失去了意识……

  ……
  离开家以后,谈奕声沿着马路没有目的地走着。
  走了没一会儿,他走到附近的一个湿地公园。
  今天是周末,阳光很好,暖而不烈,公园里游人很多,孩子更是尤其的多。有的孩子在广场里疯跑着玩老鹰捉小鸡,有的则在父母的陪伴下高高兴兴地放风筝。
  离谈奕声最近的那个孩子,看到树上有漂亮的花儿,吵着闹着非要亲手去摘。孩子的爸爸拗不过他,宠溺地将孩子一把抱过肩头,任他像小兔子般在自己的身上扭来扭去。
  谈奕声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圈不知不觉开始发红。

  因为他忽然发现,那孩子跟诺诺差不多一般大。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带诺诺去游乐园的时候,诺诺也像这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坐在自己的肩头玩耍。
  可是如今,诺诺却已经……
  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尽管这些日子,他已经很努力地装作不是那么的伤心,可这一刻,在和黎夏彻底吵翻的这一刻,他心中堡垒也跟着轰然倒塌。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样的东西,不仅仅那个一月前才跟你自己相认的血脉至亲,还有黎夏。
  他有感觉,黎夏正在离他而去。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甚至于刚才他对黎夏说得那些话也大都是因为害怕而一时意气的气话。
  人都有这种时候,越想做好,就做得越糟;越怕失去,就失去的越快。

  他今天很荣烈地做了一次负面教材,这次回家,明明是要向黎夏道歉,争取跟她重新开始的,结果却又闹成了这般不可收拾的田地。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已经错了,三年前他不该接受谢施然的恩惠,三年后他也不该轻易地去与谢施然见面。
  可他现在反悔的话,一切还来得及吗?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从什么时候起,他和黎夏玩起了彼此伤害的游戏。那明明是他发誓要一辈子呵护的人啊。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改变了他们的爱?
  谈奕声低头,将脑袋埋在双臂中,终于忍不住压抑地哽咽了出来。
  到晚上谈奕声才回家,这次回家,他已经想好了:主动跟黎夏认错,黎夏和林默言的事他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黎夏答应他,让他们重新开始,他可以为她做出任何的让步。
  他和黎夏的手相握了八年,牵着她的手,就像左手牵着右手。失去她,则像是砍掉了一只手。
  他不能没有黎夏。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家的位置,灯黯然,像是没有人。也许是她睡了?
  谈奕声努力地说服自己,出了电梯,打开门,房间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在往里走,客厅的地板上进赫然有一滩血迹。
  谈奕声心头一紧,他方才伤到她了吗?
  心里的情绪很快被懊恼和担忧淹没,他焦急地拿起手机给黎夏打电话,但是手机却在地上响了起来。
  真该死,他忘了他摔了黎夏的手机。

  可是她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到底是去哪了?
  ……
  城市的另一边。
  医院里。
  黎夏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明亮的白炽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更映得她的脸全无半分血色。
  病床边,医生一脸严肃地说:“胎儿目前状况不太好,我建议是拿掉,反正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不过如果真的很想要,也可以再观察观察,配合治疗的话,保住胎儿也不是有可能的,只是病人得吃些苦。”
  另一边,林默言看了一眼神色僵滞的黎夏,缓慢地说:“能保住当然是好。”
  医生点点头:“那就再观察几天吧。”
  “不用观察了。”
  病床上,一直默不作声的黎夏忽然开了口。
  她唇色苍白,停了良久,才继续说下去,如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我想流掉。”

  “姐?!”林默言似乎很惊讶,他转过身,一脸担忧地看着黎夏。
  黎夏却没再说话了。
  她这人,有时候心肠很软,软到对着程楚楚那种女人都能抛洒真心;有时候心肠又很硬,硬到对自己都毫不留情。
  谈奕声不是说她没有良知吗?那她就掏出自己良知来给他看看,她不会再欠他们了。
  手术是在第二天做的。

  现在医疗技术很发达,手术过程中,黎夏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等麻『醉』的药劲儿过去了,她才开始觉得疼,医生说她有一点炎症,需要再打几瓶消炎的点滴。
  林默言在一旁守着她。
  许是她血管细,又许是护士是新来的,那护士扎针时几次都没扎对地方。黎夏的手背上鼓起一个大包,疼得她眼睛一酸,终于落下泪来。

  察觉到她的安静,林默言抬起眼,瞧她眼角还挂着泪,晶莹的、不堪触碰地,就像此时的她,虽然刻意强忍着,却是那般柔弱,仿佛风一吹就会破碎的水滴。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她……
  不知为何,林默言的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滋味,他帮黎夏调整了床的位置,让她躺好,才低声说:“姐,要不你别跟他了,跟我过吧!我肯定不让你这么哭。”
  黎夏对他笑了笑,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都说了,你毛还没长齐呢。”
  “齐不齐你看了就知道了。”林默言又不满了,不过他这次很有节操,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扒自己的裤子。
  黎夏嗤地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腹内深处的伤口,忽然隐隐作痛起来,疼得并不厉害,可是她心里很难受。甚至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的心还像是被刀绞着般的疼,可当事实尘埃落定之后,她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麻木茫然,再没有任何的滋味。
  哀莫大于心死。
  她想,有些伤痛她大概一辈子也没办法忘记了。
  日期:2015-01-14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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