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第二次踢了他,用了很重的力气,以至于让他跌倒半天爬不起来。
“我说过了别过来!别让我讨厌你!”
我毫无征兆地冲着他吼起来。陈安笙的做法让我觉得无法接受,我骨子里就是一个非常保守又封建的女人,没有建立情感关系就随意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就如同是丧失尊严。所以,我的身体作出了最剧烈的反抗。
日期:2014-10-02 17:11
陈安笙还愣在原地,一声不吭,然而清凉的眸子里有阴沉的情绪在不断凝聚。他这一辈子何其光彩,被一个女人连踹两脚还栽倒在地上的事情恐怕还是第一次遇到。真可怕,我居然还是让他出糗的女人。听他们说死要面子的人很容易因此勃然大怒,而我现在也丝毫没有精力再去与他交涉,唯有逃离。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冲向那扇虚掩的实木大门,踉踉跄跄,腿一直在发抖。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怕自己一时冲动就拿起手边的玻璃艺术品直接扔过去。
出去吧,出去就好了,离开这房间。
于是我用了最难看的姿态和最快的速度,尽管我很尽力去控制自己,然而在夺门而出的那一刻,我还是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冰凉的红木地板上。
“顾安初。”
门内,是他一如往常凉薄的声音,千回百转。我只觉得耳朵旁边嗡嗡作响,然而唯独他的声音格外清晰。他什么时候走到门边来的我不知道,然而他却在没有跨越这短短的一步。
“我没追过女人,所以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
你的方式就是不断地骚扰和引我难堪吗?你这是追我吗?别开玩笑了!
门掩上的时候发出一阵闷响,而我早已被一系列的事情惊得魂飞魄散。
那天晚上是如何在辗转反侧中睡着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知道睡眠很浅,还在后半夜被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惊醒过一次就再也没睡着了。
陈父陈母还有陈安在也在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辞别而去,婆婆还拉住我的手问我何时才能要个孩子。我只是苦笑,干裂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这样的问题被提及不下十次了,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次,让我觉得如现在这般力不从心。
我无言,陈安笙的想法,让我越来越摸不透。
自从那天的冲突之后,我与陈安笙已有大半个月没再见过。因为陈安笙把我的出租屋转手了,所以我只能暂时留居笙园,一直留任的张嫂陪着我。期间我一直觉得隐隐不安,毕竟当时是我言语行为过激,既然陈安笙没有主动找我,我全当作是他在回避。
然而我终于没忍住给他打去电话,却被他的秘书告知:“陈总出差去了,只拿了行动电话。”
真是意料之中的事,那也说明了他并非刻意躲开我,心中突然觉得一阵轻松,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愫,我也不清楚,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有的时候,像台湾小言女主角一样装傻,似乎还挺好的。
貌似这段时间,所有人的个性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温婉前些天约我吃饭,郑重其事地告诉我说:“我决定改邪归正做个好女人。”
我当时差点没把嚼了一半的沙拉给她吐出来:“什么意思?”
“我打算正正经经以结婚为目的谈一次恋爱。”她看着自己剔透的水晶指甲,脸上的表情颇为严肃,“真的,初初。”
我放下手中的叉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抚:“可以啊,你能有这个心就是好的。不是我说啊,要奔三的女人,老得特别快。”
“去!”温婉用她的美眸瞪着我,语气一点都不委婉,“我打算去相亲。”
这下子我是彻底不淡定了:“你没吃错药?”
“我看起来那么不正常吗。”她柳眉倒竖,“你和陈安笙没有任何搞在一起的意向吧?”
我颇为心虚地摇头。
“那就好了,你和我一起,寻找真爱吧。”我被自己的好朋友在威逼利诱下拖进了婚介所,非常仔细地填了一份基本资料。
陈安笙依然下落不明,而我也莫名其妙地开始了相亲之旅。
日期:2014-10-03 18:06
[ 二十三 ]
陈安笙还是一点下落都没有,我曾尝试过发MSM或者Mail,他都概不回复。我想他那么大的一个人,怄起气来竟也那样无理取闹。
温婉这家伙最近还真的是相亲相上瘾了,每天一定会打电话过来和我分享心得,以至于一次都没去相亲的我都知道了不少细节。
比如相亲的时候也会碰见一些几乎就他独自喋喋不休又过分健谈的;也会碰见一些思想过度开放觊觎温婉美色提出one night stand的。
“更过分的是,我的要求是五官端正,昨晚上居然来了一个整过容的,不小心撞到了墙上鼻子都歪了……”电话里,温婉的语气听起来很幽怨,电脑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格外清晰,“欸,今晚我加班呢,过几天有个挺重要的官司,实在脱不开身。初初你待会儿就替我应付一下,听说是个极品,你就算认识一下也不为过。”
“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有些为难地撇嘴。
“我也不清楚啊,没啥印象。你尽管去那家咖啡厅好了。”温婉似乎在和别人讨论着量刑的细节,回答断断续续的,“嗯,婚介所说他会坐在靠窗的位子看报纸。”
“噢。”我想了想今天晚餐还没有着落,一口答应下来,虽然作为一个有夫之妇做这种有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实在有些愧疚,但如果能蹭一顿免费晚餐,那也是再好不过的。
于是下班之后,我如约来到了那家很有格调的咖啡厅。话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相亲,还特地回家换了一套像样些的衣服。温婉说过,女人要靠衣服撑场面,这话不无道理。
暗自流动的轻音乐在耳畔徐徐荡漾,空气里氤氲着浓重而细腻的咖啡豆的微涩。仔细一看,靠近窗台的一个雅座上还真有一个人,巨大的灰色报纸版面挡住了他的脸,我唯独能看见的只是他露在桌子外的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长腿。
大概就是他了吧?我赶紧理了理头发,抿出一个和气的微笑,迈着碎步缓缓走到那张桌前坐下。
男人感觉到凳脚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的声音,正欲放下手中的报纸。
“你好,我是……”
下一秒,我和他都僵住了,四目相对,面色尴尬至极——坐在我对面的男人,居然是池郁迟。
“夫人?”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又朝我身后的大门处张望了一阵,“你……出来相亲,陈总他知道吗?”
“……”我瞬间无地自容,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你觉得这样子像是他知情吗?”
“呵。”池郁迟笑出了声,双手交叠放到脑后,舒适地靠在软椅上,“你还真是有个性,陈安笙不在几天就迫不及待出来相亲,要是被他知道了,你还能这样在外面独居吗。听说陈安笙的Kingsize大床很舒服,还有免费怀抱呢。”
“关他什么事,我们迟早要离,他爱管,也不能管我一辈子。”我别过头,语气里颇带几分理直气壮,“现在你坐在这里,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也在想,你在和我相亲,要是被他知道了,你还能在公司本部工作吗?听说非洲的毛里求斯挺好玩的,还有野生动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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