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了件外套,忽然感到内心一阵恶心,狂吐起来。
…………
时间它没有为任何人停止。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过去。
大漠的电话没有间断的打进来,我不敢接。
那天,车迷陪我做产检。
大漠的电话响起来。车迷说,接吧,我去前面等你。
我望着车迷显瘦而略显疲惫的身影,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朝我自己涌来。
流泪。痛苦。窒息。
我追着车迷的背影问,车迷啊车迷,你何苦呢,你知不知道当年嫁给你不过因为和生阁分手而赌气。你又知不知道小漠为何不叫小迷。
大漠的电话又打进来,我痛苦的挂断。
我抚摸着肚子,这次轮到我惶恐,里面不知道又是一个小漠还是小迷。
车迷站下来转过身看见我在发愣,朝我招手。恍惚中,我仿佛听见大漠的声音:
速,你生来就招不速之客。
有么?谁是不速之客?生阁?车迷?大漠?小漠?……还是肚子里的这个。
我终于把自己逼到了这里,左边是悬崖,右边也是悬崖。
无路可走。
全剧终。
日期:2014-10-14 13:39:00
2.情人的路何时结束
我是陈速,会计工作者,大漠说我生来就招不速之客。
天空微霾,我昂着骄傲的头,匆匆走进车库,里面笑语还在回荡,一定是上一对经过的情侣留下的。
要是大漠在,一定会轻笑,那笑容我太熟悉,是从沧桑中透过的不屑,我却爱那笑容。
没法,我爱大漠胜过车迷。万万倍。
大漠牵着小漠懒洋洋的从车库那头走来,可惜没有阳光,否则该是多美的画面。
小漠撅着嘴不高兴,逗了许久都不行。车被径直开到我家,我把小漠交给车迷,说了句他要吃饭了。
转身,下楼,高跟咯噔。
一个月以后,车迷告诉我。小漠扯着他来到窗户边,指着大漠的奥迪忽然嚎啕大哭。车迷静静的看着夕阳映照下的我,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无限春光,那么耀眼。
那是车迷哭了,迷离中,他仿佛看见自己深爱的妻子被西下的阳光剥掉了衣装,混入人来人往的街道。
“我再也找不到你了。”车迷说。
我低头垂泪,束手无措。
可能因为我叫陈速,我生来就招不速之客。
车迷是我的老公,出租车司机。曾经我俩也是恩爱夫妻相敬如宾。谁料某天他忽然告诉我说他以后开夜班车了。
“为什么?”
“你那么美,我去赚更多钱,你应该和隔壁大美那样也穿的花枝招展、、、给我看。”车迷如果当年坚持读大学,应该很有文艺范儿吧。
可惜,以上那是我们俩之间最后一次颇具文采与戏剧内容的谈话。
此后,对话全是白开水。
你想吃什么我来做。你今天逛街了吧。你加件衣服吧天冷。
嗯。嗯。嗯。
我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这些没有营养却潮水般泛滥的对白,深感无奈。
无趣的生活和心底的欲望一次次将我推向悬崖的边上。
在无数个车迷不在身边的夜晚,我重复的做着一个梦。
梦里,悬崖边上站着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正伸出双手召唤我。
那个男人是生阁。
终于有一天,我从和生阁无限激情的梦中醒来,剧烈颤抖的身体要挟住了我理智的大脑。
那个使劲忘都忘不掉的电话号码被我在深夜拨出去了。
“喂”对方是个好听的女声。我没有说话。她喂了两声以后也开始沉默。
我把手机丢到一边,仗着半夜人不清醒开始胡思乱想然后垂泪,最后抽泣哽咽到不能释怀。
我听见被子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原来对方没有挂断……真他妈的尴尬。
“陈速,陈速,你是陈速吗?”那个女声好着急的样子,我“嗯”了一声,不想说话。
“你别难过,我让生阁和你聊。”她那温和带点关心的语气,我竟然真的听不到一丁点儿敌意。
要知道,嫁给车迷之前,我和生阁整整相爱了七个年头。
作为一个女人,正当好的全部年华统统给了生阁。我们悄悄拉着手读完高中,又约好去了同一个城市读大学。
我们的故事虽不是班长和团支书的版本,也肯定是郎才女貌,各种优秀般配到无懈可击的神仙眷侣。
往事不堪回首,我正在诧异着对面那个女人的大方之时。
生阁磁性的声音传过来:“速,怎么这么晚来电话?”
整整四年了,我们带着仇恨和怨言做了四年的陌路人。
“没什么。”大概生阁和他的女人沉着淡定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并不想太失态。
“哦。速,明天下班去我们常去的咖啡厅见个面,先睡觉吧。”生阁,你能不能带点情绪,让我听出打扰你睡觉的不耐烦或是什么别的情绪,让我有理由歇斯底里骂一通。
你他妈毁了我,毁了我的青春,毁了我的一生。
可是没有。
继续睡吧。
终于清晨。
久到下班。
脑海里回放一天的歌曲,就在街角的咖啡店,你会不会像往常一样嘘寒问暖。
生阁一个人坐在老位置,我走过去,隆重微笑。然后,两个老朋友开始算旧账。
陈速,我全都知道。分手半年你就嫁了出租车司机。你还没生孩子。你换了工作。可我不明白你难过时候为什么打给我?
因为我做梦梦见你了。
生阁浅浅笑了,别胡扯理由了,我理解你,当初理解,现在理解,永远理解。
屁,少装他妈的好人。你在嘲笑我,讽刺我,埋怨我。你心里骂过我千万遍我因为你没车没房离开你。你更落井下石,你看我现在不好,你就喊我出来。你想看是吗。你看你看,我一身的名牌,一身的名牌!
速,我没把你想的那么不堪。
你有。你当年有,现在有,以后他妈的不准有。
速,我真没有。你看,这时间里满满的回忆,全是美好。生阁抬起胳膊,给我看了看他的手表。那是当年我们毕业,俩人的第一月工资给他买了那块表。
我冷笑到,怎么,你女人没逼着你扔了它呀。
没有。陈速,我们俩都是太倔强的人,当初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就不会悲剧了。悲剧了都别那么骄傲别那么自尊也不会一晃四年消失在彼此的生活。
生阁终于掉泪了。想当年我扔下一句:“没有房就别来找我。”他扔下一句:“我必须得先创业”。就各奔东西了。
他独自打拼事业去了。我转身嫁了车迷,车迷不会写诗不懂IT没有理想没有热情。
只不过同样没有房又乐意对我好。
我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生阁我在乎的不是先买房还是先创业,而是你愿不愿意放下架子低头哄我。
好吧,班长与支书的爱情注定势均力敌。生阁如何肯低眉顺眼的从我。
生阁说,这该死的倔强。
我说,没关系,我们不都挺好的吗。
再见。
“先别走”,生阁的女人终于出现了。她火急火燎的从咖啡店门口冲进来,火红外套爆炸头,土掉渣好不,全都不是生阁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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