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拔我做业务那些年的男客户》
第5节

作者: sall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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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如鲠在喉,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爸又是怒意重重地说了一句:“死丫头,怎么不说话了?给我说说,翅膀硬了学会离家出走了?你知道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一下子红了眼眶。
  日期:2014-10-26 21:23:46
  如果那个家,能让我觉得是避风港,我又何必用得着半夜的时候逃离?
  我爸这些年,总觉得自己没本事,特别对不起我妈,他特别听她的话,我甚至来不及和他沟通一下,就要跑出来,就是怕他容易被说服,真的把我嫁给老林。
  这几天,我其实很纠结,很想打一个电话回家报平安,但是又怕被揪住不放,怕被我妈和我哥轮番轰炸我,软硬兼施,我一个心软又跑回去,任由他们鱼肉。
  所以我只能说:“爸,我没事,我找到一份工作了,等我挣钱了,我就给你寄钱回家。”
  日期:2014-10-27 10:26:15
  我小心翼翼地说完这句话,等待着我爸的反应。
  但是电话很快被拿走了,张春梅在电话里面冲着我就破口大骂:“死到哪里去了?周夏冰,我和你说最后一次,赶紧回家,老林家那边合出来的结婚的日子是农历6月28,刚好立秋,这样个好日子,新历是8月8日,也特别好,你赶紧死回来。”

  日期:2014-10-27 10:32:18
  可能是喝了点酒,也可能是她说这话的语气,好像我的终身大事不关我的事一样,这让我有点激动,直接说了一句:“我同意嫁了吗?”
  而张春梅,估计我离家出走之后,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怕没人嫁到老林家,弄不来钱给周家祥开店,所以她一下子暴跳如雷地骂我,难听的话一波接一波地泼过来:“周夏冰,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婚姻大事,哪个不是听爸妈的?”
  “你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什么野男人,乐颠颠得不愿意回家了?和他私奔了?”
  日期:2014-10-27 10:46:59

  “周夏冰,你还要不要脸?这些年家里亏待你了吗?为了家里,你连这点小小的付出都不愿意吗?”
  “你到底在哪里?我真的是生一块叉烧都好过生出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真的后悔,怎么养大了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看到这里,会不会有人觉得,我是在扯淡呢?觉得天底下哪里有妈这样骂自己的孩子?

  日期:2014-10-27 10:50:53
  我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是不接受,不等于它不存在。
  湛江七月的阴天,刚刚褪去去一场雨,被雨水洗过的夜空澄明空旷,前面车水马龙的大路来来往往的车发出喧嚣的声响,而我的耳膜被震得嗡嗡响。

  这个苍茫宇宙,这个孤独星球,这个纷纷攘攘的时代,我忽然感觉自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甩得我再也站不稳。
  日期:2014-10-27 10:58:48
  我终于失控,悲伤到无以复加地顶嘴了一句:“是的,你不该养大我,不该养大我这样狼心狗肺不肯牺牲的家伙,我再说一句,我不可能为了周家祥,去嫁给一个我自己接受不了的男人!“
  声音一下子没有控制好,我发现那个停车场的保安看着我,眼神都有点怪异。

  而张春梅怒火万丈地回应我:“别整天周家祥周家祥,他是你哥,尊重着他点!”
  声音越来越大,把我的耳朵震得更痛。
  我忍不住嘲讽地说:“他这些年,有做过一件值得我尊重他的事吗?”
  日期:2014-10-27 11:03:21
  张春梅更是愤怒,吼着说:“翅膀硬了?要气死我是不是?说你结婚的事!养你那么大,你帮我创造26万的收益,还是少了!你欠周家的,还不清。”

  语气里面的疏离,以及最后一句,活生生把我与他们阻隔开来,像是划好了一条分界线,迫不及待地和我撇清关系。
  我紧紧握着那个手机,对着话筒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了,我欠你们周家的,我明白了,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
  日期:2014-10-27 11:05:50
  张春梅估计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沉寂了很久。但是我太了解她了,她很要强,根本不可能跟我认错,更重要的是在她的心里面我哥最重要,我算个屁。
  果然,她依然是尖酸刻薄的语气说:“等你挣钱,要等到猴年马月?你哥的饭店不能等,他一个大男人,没点事业,像什么话?你就不为你哥着想一下?”
  日期:2014-10-27 19:50:21
  我挂掉了电话,关掉了手机。
  因为我不知道再说什么。
  其实我很想问她:“妈,是不是在你的心里面,我哥的事业要比我一生的幸福重要?是不是在你的心里面,养大我,不过是因为在你看来女儿是‘招商银行’,而你的儿子是‘建设银行’,我这个‘招商银行’的存在价值,不过是为了给‘建设银行’添砖加瓦?”
  但是问与不问,又有什么意义了呢?
  日期:2014-10-27 19:55:04
  我冷着心,踏着冷冷清清的月光再一次穿过走廊走到包厢里面,聚餐的人大多已经吃饱喝足了,正站起来往外面走。
  黄春莲在经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扫了我一眼,然后覆在我耳边说:“小周,等下还要去KTV,你别老跑出去接电话了,和蒋先生搞好关系,就是坐在你旁边的那个,知道没有。”
  日期:2014-10-27 19:59:50
  喝下去的酒,开始慢慢地在身体里面产生了化学作用,我有点晕,而且刚刚和家里闹成这样,实在没有心情再去唱歌了,于是我拉着黄春莲说:“莲姐,我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先回去了?”

  日期:2014-10-27 20:01:44
  黄春莲的脸色却一沉,盯着我就说:“小周,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得罪了公司的大客户?杨总基本每一年,都会给我们下单不少于500万,你自己算算这笔账,你稍微有点差池,要害得厂子里面多少人没饭吃?还不趁这个机会去和他好好打好关系,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下来,我还执意要走的话,估计明天黄春莲就该让我卷铺盖走人了。
  日期:2014-10-27 20:11:01
  我不笨的,我在工厂里面呆了才几天,我就发现黄春莲在厂里的特权挺多的,是一个说话有份量的人,如果她要让我滚,估计陈天明也保不住我。
  兜里面的钱,除去这几天中午饭6块,晚饭3块钱买包子,还有上下班4块公交费,已经剩下不到250块了。
  日期:2014-10-27 20:13:22

  房租和押金,还是陈天明先帮我垫着的,他当时的意思大概是说一时之间我也找不到银行去取钱,他就先帮我给了,算是借给我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故意找个台阶给我下,反正我接受了这一份来自友谊的馈赠,有点于心不安,也想留在厂里好好做业务,为陈天明家里多挣点钱。
  日期:2014-10-27 20:19:13
  这样考虑了两个方面之后,我跟着已经喝得有点醉醺醺的众人走出了酒店的大门,站在门口等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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