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蓉见两人进了小屋许久都不出来,就走到里屋的门口,道:“红佳,快一点,再晚就没有回修水的车了。”
听到陈雪蓉的声音,曹晚东心中一急,道:“红佳,不行,他们就在外面,起来吧。”话虽如此,他却无力抗拒红佳如野火般的激情,就用背抵在门上,又扭过身,轻轻地把门栓推进栓孔里。
陈雪蓉见里屋没有声音,就道:“红佳,快点。”说这话时,声音已有些严厉了。
日期:2014-11-01 13:00:22
随着一阵颤抖,曹晚东使劲地捏住了红佳的肩膀,将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身体,所有的野xing和精华,都喷涌而出。
红佳抬起头,鼓着嘴,她见到床头有一卷手纸,就撕了一些,将嘴里的东西吐在了纸里,包起来,她四处寻了一会,没有找到扔纸包的地点,就把纸包放在了曹晚东裤子口袋里。
等红佳收拾好,曹晚东坚定地道:“红佳,我们不能放弃,你等着我,我一定要想办法来到江州。”红佳对曹晚东充满了信心,狠狠地点了点头,道:“这里收信不方便,还是按着老地方给我寄信,记住,两天给我写一封信,必须写,不许偷懒。”
两人出了门,曹晚东心中已没有悲伤之情,他脸上甚至带着些微笑,对站在门外的陈雪蓉道:“阿姨,我走了。”陈雪蓉就道:“张长征,陪小曹到车站去。”
曹晚东就道:“中午太阳毒,张叔叔就不必出来了。”
曹晚东和红佳在学院期间,做了三年多地下工作,两人早已将掩饰功夫练得纯熟,就装作无事人一样,陈雪蓉一点都没有看出两人曾经的激情。
日期:2014-11-01 13:01:53
曹晚东又对张长征道:“叔叔,我走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长征站在客厅中间,他见曹晚东神色如常,便“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太阳,就如一个情绪总在波动的女人,曹晚东走出了红佳的家门,一阵赤裸裸的阳光从云层俯冲而下,将大地也融化了,汗水将曹晚东的前xiong后背全都打湿了,似乎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走到了拐角处,有几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大树下是一片浓萌,几个老太婆摇着扇子,坐在树下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着,路边有一个杂货店,曹晚东放慢了脚步,走进杂货店,要了一瓶冰冻矿泉水。买了矿泉水,意味着取得了在杂货店坐长条椅子的权利,曹晚东就坐在一条长条凳上,回头向着红佳住所张望,这一幢家属楼,都是一个模式,曹晚东寻了一遍,也没有认出红佳的家在哪一间。
一口凉水下去,一股清凉。
就在杂货店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几个老太婆都在偷偷看着曹晚东,这一片是厂区的家属院,哪一家有什么人,这几个老太婆了如指掌,这个小伙子面生得紧,理着齐根短发,脸绷得紧紧的,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这些老太婆在家属院混了数十年,有着高度的革命警惕xing,几人会了眼神,便开始紧紧盯着曹晚东。
日期:2014-11-01 13:03:12
曹晚东心思全部放在红佳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几个老太婆已经将他列入了重点防范对象,坐了一会,喝了几口冻成冰的矿泉水,又寻了一会红佳的窗口,便站起来,向着家属区外面走去。走了几步,他见到了一个破烂的垃圾桶,便从裤子口袋里取过红佳放在里面的手纸,手低湿漉漉,里面有红佳的口水和曹晚东的人生精华。
手纸并未进垃圾桶,而是如体操运动员一样从桶沿翻了出来,轻飘飘落在了地上,几个老太婆一直盯着曹晚东,等他走远后,一位好奇心极重的老太婆就来到了垃圾桶边,捡了一根小树枝,用树枝将手纸翻看。
“这小伙子肯定有哮喘,纸里全是口痰。”“看来不是小偷。”“他长得蛮结实,怎么会有哮喘。”“看他的样子,是从五幢出来的,不知是哪一家的客人。”“昨天听红佳妈妈说,红佳今天回来,不知这个小伙子是否跟着红佳来的。”
这几个老太婆凭着对家属院的熟悉,以及一颗永不怕麻烦的劲头,已逐步接近了事实的真相,这也是各居委会都有一批这样的老太婆的重要原因。
等到曹晚东到了车站之时,江州到修水的车刚走了一班,而下班车要在四点半,曹晚东只有一块电子表,但是电子表却没有电了,他就在车站里走了一圈,终于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看到了一只灰头灰脑的时钟。
日期:2014-11-01 13:04:25
现在一点半,距离开车时间整整三个小时,江州七月的阳光过于毒辣,街道上空空荡荡,几乎没有行人,沿街门店,皆开着电风扇,忽忽地起劲地转动着。
曹晚东坐在曹车室里,只觉得烦闷异常,回想着在学院期间的点点滴滴,又想着这一次回修水,也不知分到哪一个乡镇,虽然在对着陈雪蓉讲了信心十足的大话,但是,这路子具体如何走,曹晚东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
“多听多看少说,眼快手快tui快。”这是父亲曹永贵送给自己的十二字真言。
父亲曹永贵出身在九海市农村,十七岁就当兵了,就凭着这十二条真言,二十岁就提了干,成了年轻的排长,被送到了南京炮兵学校去读速成班,毕业以后,随着部队进了朝鲜,只是进朝鲜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曹永贵在朝鲜呆了一段时间,又随着部队回国,到了广州军区,此时,曹永贵已经当上了连长。
在那六十年代初,曹永贵三兄弟在家乡大大有名,被称为曹爱三杰。
长子曹永荣是九海酒厂的会计,九海洒厂是九海县国营企业,当时农村子弟能进国营企业,吃上了供应粮,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更何况曹永荣还是酒厂会计。老二曹永华进过私塾,解放以后又读了新式学校,初中毕业就到了九海县委当了秘书,由于有私塾的底子,一手字漂亮,文章 也来得极快,很受当时的县委书记喜欢。老三曹永贵到了部队,二十出头就当了连长,前途不可限量。
日期:2014-11-01 13:06:07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打乱了曹氏三杰前进的步伐。老大曹永荣在六十年代中期,突然有一天飞来横祸,他被自己的女徒弟揭发了,说他喝了酒以后,用手指蘸着水,在桌子上写了反动标语,当时,写反动标语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曹永荣立刻被逮捕,而反动标语之事,根本无法查证,但是,人民专政力量强大至极,他很快就以***罪被判刑二十年。
老二曹永华年年都是学毛选积极分子,先进工作者,虽然没有受到株连,可是却被调出了县委,到工交政治部当了普通干部,而且这一当就是十来年,只到老大在80年被平反以后,他才调到了乡企局当了副局长。
老三曹永贵在部队当了十几年教导员,数次提干的报告打上去,都因为家中有一个政治犯而中途夭折,到七十年代未,边境自卫战以前,所在部队让一批家庭有问题的干部转业,曹永贵就转业回到了九海县公『安』局,回到地方不久,自卫反击战就打响,曹永贵所在团是一线部队,第一批援越,伤亡颇重,营、连职干部牺牲了十来人,曹永贵在部队的搭档,一位年轻有为的营长,也牺牲在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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