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11-15 09:42
[ 三十七 ]
我回到楼上的时候,看见陈安笙的房门自觉地开了一条逢,虽然不大但足以宣告屋内主人心情的和缓。
我敢肯定,别扭傲娇又口是心非的陈安笙小朋友一定是听见了我几乎破音的喊叫,所以他此刻以这样保留绝对尊严的暗示来提醒我主动去勾搭他。
可我并没有打算在此刻进去。我并不觉得一身酸腐的垃圾桶味道能给我们的和好带来多大的情趣,我只想去好好洗个澡,如果可以再去给陈安笙一个迟到的拥抱和深情的吻。
于是我脱了衣服跨进满满都是温水的浴缸,颈上挂着玲珑的Aqua。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太多人和事要处理要分析要遗忘——妆素的重出江湖,父母离世的谜团,陈安笙的深情流露……而我也觉力不从心,在一片雾气朦胧中逐渐昏睡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很自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的床里,骚包的Kingsize似乎并不够我舒展四肢。身上套了平时常穿的睡裙,经过一晚的长眠已经有些褶皱。四层厚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根本无法判断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是我第二次在他怀里安稳又慵懒地醒来,仿佛刚刚在一片萦纡的水雾之间缠绵过一般,柔情得能掐出水。
轻声叹了口气,然后非常温顺地大方地重新窝到某人的怀里,脑袋陷在他的颈窝边。陈安笙温暖而有力的手顺势揽上我的腰肢,微微侧脸在我的发顶落下轻柔的吻:“早安,陈太太。”
语调上扬,声音魅惑,男人初醒时分的毫无防备让人动容。
我先是一惊,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早些时候好像冲动地说过某些听起来有点不知廉耻的话,而陈安笙似有似无的一句问候听赛撩拨,实则是在提醒我。于是不禁赧然。
“你还害羞?”陈安笙的笑容在昏暗中一点点扩大,一手有节奏地轻拍我的脊背,“都老夫老妻了。”
闻言,我立刻没好气地瞪他,表情丑得像只恐龙:“谁跟你老夫老妻了?少自作多情。”
然而他似乎是认准了此刻我的嗔怪就是少见的撒娇,非常享受地一个人哼哼唧唧起来,还把我的头使劲儿按进怀里乱揉一阵:“你呀就是嘴硬。二十八岁了,应该知道为自己的言语和行动负责。”
我好不容易把脑袋从他的魔爪下移出来,头发乱蓬蓬的,冷哼一声:“彼此彼此。”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床单也滚过了,你还不承认?”陈安笙的声音听起来好委屈,“初宝,你始终乱弃!”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着实吓了一跳,年少时的往事又不禁涌现出来。多少个难眠的日夜是我父母轻柔地拍着我念着诗歌劝我入睡,一遍又一遍低声念起我的昵称。我不知道他从何处闻言“初宝”这样的称呼。尽管悦耳,可是会勾起难瘾的记忆。
“……”我无言,虽然觉得心口堵塞,却依然是感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陈安笙,你还是叫我安初吧。”
那样即亲昵,又显得非常自然。
“依你。”良久,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缄默之后徐徐开口,“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多想。该知道的总会知道,只是不到时候。有我在,明白吗。”
我机械地点头,紧紧抓着他横在我腰间的手,指甲都要陷入他的皮肤里。像是触动了一个彼此都有难言之隐的话题,我们都陷入了长久的思索,方才的温存几乎就要散尽。
“哦对了,妈让我接手了妆素的管理权,明天开始就要走马上任。这码事你知道不?”我突然想起了妆素的事情,于是打算征询一下精英的意见,“我是打算以经典重出江湖,把噱头搞大。化妆品这一行我的确不怎么擅长,总归还是要摸索。你觉得呢。”
陈安笙的手一僵,很快就翻身起来,侧着身子撑着脑袋看我:“你有信心如此受任于败军之际?”
我有些迟疑地略微点头:“虽然没什么底,但总归还是有信心。再不济也能弄点客观的营业数额出来,不懂得我可以去问温初墨啊……”
陈安笙的脸越来越黑,眉毛都拧起来了,下一秒就有人俯身擒住我的下巴,湿润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在我床上不仅聊工作还顺带提到我最讨厌的男人,顾安初,胆儿肥了?!”
面对这样在爱情面前小气巴拉的男人,我此刻真是哭笑不得,除了乖乖地让他啃,再也想不出第二种安慰他膨胀的大男子的占有欲。
***
我和陈安笙算是正式确立夫妻关系了,如果没有异议,我们应该算是热恋当中。虽然这过程中恋爱的顺序是颠三倒四了些,但我俩依然乐此不疲。
都到了不上不下的年纪,谁不想认准一个值得托付或是照顾的人安安分分过日子,然后定一个协约,总是相爱相杀也不能分开。期限可是一辈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年底,妆素重振江湖的新品发布会眼下就要举行。新季度的广告已经出来了,各省级经销商都在配合陈氏展开新一轮的广告攻势。全省妆素的柜台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今日的发布会结束后同步开销。最近一周忙得连饭都来不及吃的我此刻在化妆室里也依然马不停蹄地开电话会议。
“下压股票的每股数值,诱导股民大批买进,但要保证我们的利益为先。妆素的股市需要保持在最为稳定但不至于过高的水准,稍后发布会结束应该会有一次大幅度的增值,到时候盯紧一点,避免有人伺机恶意抛售,明白吗?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那么我们跪着也要做到最好。”
“顾副总……”
“我知道温氏并不会就这样放任一个有朝一日会严重威胁到自己利益的牌子在木城日趋稳定,今天他们的代表也莅临现场,还是温家的宝贝计承人……我这会儿还头疼怎么对付呢。但我们拿人工资就要替人办事,上头的决定我也没法干涉。商界这种羼水一旦涉足哪个不是身不由己?你们跟着我也辛苦,等最危险的时机过了,我批准你们无条件休假。”
“你自己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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