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迷途(原名《深圳艳遇》)》
第5节

作者: 对一棵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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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很喜欢鲁丽云,但我自惭形秽,连接近她都感到心跳加快,更别谈跟她说话聊天等行动上的接触了。我默默地在心里喜欢她,不只一次借着收日记本的机会偷看过她的日记,揣摩着日记里字里行间可能透露出的信息;不知有多少次守在校门口的理发店里,看着她的袅袅身影从我的眼前走过。有一次,我们在街头相遇,她牵着姐姐的手笑呤呤地朝我走来,我真想走过去大大方方地跟她打声招呼,可是我等我走近她的时候,我紧张得说不完一个字来……我为此做了三个月的恶梦!我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初三开学的第一天,她穿着杏色毛衣天蓝色背心巧笑嫣然地站在教室窗前擦着明亮的玻璃,我刚好从那里经过,和她对视了一眼。惊鸿一瞥的三秒钟!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喜和期盼,还有我无法理解的悲悯。我坠入刹那芳华的漩涡中,瞬间觉得全世界无端地变得美妙起来,爱情真是妙不可言。那一眼永远地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初三的时候,班主任把我分到了最后面,准备把我同那些混毕业证的差生处理掉。我态度诚恳地找班主任谈话,向她发誓从今以后决不再胡作非为,要为自己以及父母发奋图强,认真读书。班主任吴老师被我的诚意所打动,于是把我调到了讲台下的位置,让我同班上一个好动、成绩优异的男同学坐在了一起。
  初三,鲁丽云不偏不倚地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跟她同桌的是一个学业优秀、长相俊俏的男生。我妒忌那个男生,简直想把他干掉。还有一个教化学的矮个子男老师也表现出对鲁丽云特别的照顾,也让我如坐针毡,受尽煎熬。我意志消沉、精神憔悴,但我仍不死心。我一直在寻找恰当的机会向她表白,我欣赏胡金红向我表白的勇气。
  日期:2015-03-24 10:14:48
  中考前夕的一个晚自习结束后,一向严肃得可怕的班主任吴老师突发奇想搞了个浪漫的烛光晚会。我们关上教室里的日光灯,一起点燃从家里带来的蜡烛。摇曳的烛光照亮一张张稚气童真的脸蛋,像一个灯的天堂。我看着鲁丽云,她也看着我。我们都表现着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我不时地摸了一下裤袋里的信,准备趁着晚会结束后把它悄悄地塞给她,然后转身离去。我没有胆量用嘴巴来表达对她的爱,只得采取退而求其次的做法,给她写了一封表白的信:

  自从初一入学第一天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灵魂出窍。同窗三载,每次看到你的背影从我身边走过,我总是高兴万分,忧伤万分。我总是患得患失,郁郁寡欢,我想我已经无可救药了。马上就要毕业了,在我们各奔东西之际,我只想告诉你:你是我的初恋,我爱你甚至胜过我的生命。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但我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的爱当成负担。
  晚会结束后,人心沸腾,群情激昂,我尾随着鲁丽云走出教学楼……正当我准备跑到她面前,鼓足勇气把信塞给她的时候。一个学校里的小流氓趁着混乱用手抓了一把鲁丽云的胸,吓得她尖叫起来。我和班上其他几个倾慕她的男生来了个英雄救美冲到她的前面和小流氓们进行理论。小流氓根本没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对我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若不是我跑得快,小命不保。

  我的信自然没有送到她的手里。
  中考的结果出人意料,平时成绩一向名列前茅的鲁丽云竟然名落孙山,连上省中专还差四分。而我刚好够上了县一中的分数线。从此鲁丽云音讯全无,直到1999年我上大三的时候,得到一个噩耗:鲁丽云死了。那年她才19岁。
  那一年我抑郁成灾,一下子瘦了十斤。从此只要一提起她的名字,我就会有一种魂不附体的感觉。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入一种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中。它使我对生命和爱情有了一次刻骨铭心的认识和理解。但对于鲁丽云在我生命中会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对我的一生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始终无法预料。大学四年,鲁丽云的影子被我锁在心底的一个箱子里,只是在我空虚和寂寞的时候才跑出来跟我交流。

  日期:2015-03-25 09:45:56
  10
  大学毕业前夕,我莫明地陷入一种巨大的不安中。毕了业就等于失了业,对于一个天生有着悲观主义色彩的文艺青年,我比其他的同学对这个社会有着更深的体会。尽管我结交甚广,而且还在写作上小有成就,大学四年我在省内外公开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十几篇文学作品,还内部出版了本诗集。按理我比同龄人在走出社会前有更多可以值得炫耀的资本。但也正因为我过早地接触外面的现实世界,使我对未来清晰的认识转化对现实更大的恐惧感。

  没有人能理解我的痛苦。我身边的同学泡妞的还在泡妞、打架的还在打架,装B的还在装B……很难说他们不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发泄对进入社会的恐惧。
  表面上我依然很沉着,内心里却惶惶不可终日。
  当我身边的普遍青年和2B青年清点着大学生活的收获——俘获了多少芳心,睡了多少女生的清单时,让我猛然惊觉:大学四年就我这个文艺青年竟然还没有认认真真地谈过一场恋爱,更别说睡过多少女孩子。一下子又加重了我的毕业焦虑综合症。考虑再三,我决定求助于身边的普通青年和2B青年。

  郭梅梅——我生命里最重要、最让我痛苦的女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在一个普通青年的帮助下,终于为我物色到了一个长得漂亮又放得开的女孩——她是附近一所中专院校的学生。郭梅梅之所以落入他们的法眼,是因为看到她经常出没于各种乱七八糟的场所,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于是他们认为她一定有戏。
  果不出其所料,我只用一顿午饭的代价就约上了她,然后就在当天完成了牵手、接吻的全过程。其后在我租住在大学附近的房子里约了几次会。尽管在此期间,我们并没有完成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合,但至少让我在大学行将结束前不再有任何遗憾,可以说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但好景不长,正当我们如火如荼的时候,我毕业了。郭梅梅还要再上一年学才毕业。那天,她用一个月的伙食费在一家名叫“红攻瑰白玫瑰”的小咖啡馆为我送行,给我点了一首《好人好梦》的歌,还送了一本足有砖头那么厚的《李敖合集》。
  我一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她点那首歌是要表达什么样的含意,是把我当作她终身可以托付的对象希望同我白首不相离,还是期待我能够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日期:2015-03-25 10:06:35
  11
  离别的那天晚上,我们又在我租的房子里进行了一场激情澎湃、如火如荼的缠绵。第二天一大早,我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在火车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旋着《好人好梦》的旋律,听着听着也不觉泪眼婆娑……我一觉醒来,就踏上了千里之外的深圳。
  我那批同学毕业后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通过各种渠道当上了人民教师,有教高中的,教初中的,也有教小学;有在本地教书的,也有在外地教书的。但我无意于做个人民教师,当初选择师范院校是因为考虑到出了社会好找工作,但并不是我的兴趣和初衷。我的理想还是想做一个文字工作者或者自由工作者,因为我天生就喜欢文字和自由,而且我觉得文字工作者可以不用跟很多的人和社会打交道,而老师必须没完没了地跟学生打交道,要不断地经历各种离离合合。自从与肖杰经历了一场尴尬的实习老师的生活之后,更加打消了我想加入教师这一行当的念头。我的朋友中,晏云飞后来也当了老师,我真的怀疑这个从小学开始就把同女孩子睡觉当成乐趣、高中出去叫鸡的家伙会不会也干出猥亵女学生的事来。总之,我对当老师这个行当没有多少好感,也没有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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