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才毙命,她就带我去开房,情何以堪》
第8节

作者: zhan孔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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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2-16 01:15:25
  天还没亮, 偏僻落后的乡村,冬风依旧微微不停,这么早、这么冷的清晨,车上乘客稀疏冷清。除了几个进城批发蔬菜食品的小商贩,就只是俱哥哥夫妻两了。在售票员热情的招呼声和安排下,俱哥哥挽着只修上车坐定。他抱着对科学的崇拜,对现代医学的信任,怀揣美好的愿望,信心十足地护送着只修进城,坚信她一定会从此走向康复、走向新生。然而……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灾难从此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勇闯城,俱哥哥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三年的高中生活,近三十年前的勇闯,不过是座落后闭塞的小县城,顽皮少年们不用半天时间就可以徒步跑遍全城的大街小巷。狭窄凌乱的街道,低矮破旧的房屋,无处没留下俱哥哥玩世不恭的足迹。
  他无数的同窗好友,都从这里走向了成功,实现了飞黄腾达的愿望。而他——来自农村的俱哥哥,因为贫穷寒酸,因为食不果腹,因为衣不御寒,因为忠厚老实,所以,他的心灵被“三大差别”的私生子——“黄泥巴脚杆”、“土包子”、“傻农民”等等等等的嘲讽、蔑视、奚落………给扭曲了。渐渐地,他从一个憨厚诚实、朴质善良的少年,被异化成了一个玩世不恭、思想叛逆的青年。他忘记了父母亲友们寄予他的美好愿望——上大学、跳出“农门”。他开始不把自己就读的这所省级重点中学放在眼里,开始辜负自己一向很好的学习成绩,天真幼稚地去琢磨什么狗屁不是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公平正义,去琢磨即将过时的***思想的伟大光荣。去刻苦用心地从政治课本上寻找那些天方夜谭的真理标准,去丈量人世间城市与农村、工人与农民、脑力与体力所付出和收获的巨大差异。得到的结果是——愤世不平。

  为此,他开始不知天高地厚,开始从历史书上崇拜李志成,从语文书上喜欢鲁迅。他把全体农民归结为劳苦大众,他希望自己将来能为他们做出什么了不得的贡献。所以,他开始渐渐违反校纪校规,不断接受各类警告处分——直到预考之后的外逃,严重影响了他的复习和高考情绪,致使高考落榜。最终,他还是被还原到自己祖祖辈辈生长生活的农村,成为了一名名副其实的劳苦大众。
  可悲的是,直到这时,俱哥哥还没弄明白自己真正该需要什么。
  日期:2014-12-16 11:33:22
  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伴随俱哥哥夫妻俩近两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勇闯客运中心。
  如今的勇闯城,对俱哥哥来说,早已陌生。宽敞洁净的街道上,如流的豪车,如海的人潮,整齐林立的高楼,满天飘扬的彩旗,象征着整个社会的繁荣昌盛,也因此挡住了俱哥哥辨别东南西北中的视线。
  他们从出站口来到大厅门前,东张西望,四下环顾,搜寻着前来迎接他们的姐姐姐夫。
  “二娃——!只修——!这边呢——”!

  街面上,如潮的人流吵杂声、匆忙奔驰的汽车喇叭声、摩的师傅的吆喝声、小摊小贩的叫卖声、缺肢断腿的童叟残人的哀鸣乞讨声,汇集成一股象征都市繁华的巨大洪流声,沸腾在勇闯城的上空,穿越在勇闯城的大街小巷,笼罩着整个城市,险些埋藏了俱哥哥姐姐姐夫的喊叫声、扼杀了俱哥哥求助的一线希望。
  “这边呐——”姐姐的声音更大了些:“转过身来,往左面看嘛——”
  “哦!走,快点,在那边,看他们的样子都等着急了。”俱哥哥拉着只修的臂膀说。然后扯着嗓子,挥着手大声答道: “看——到——了——”
  因为没有人行天桥,街上又车流如织,等待过街的人群如蚁。俱哥哥两又耽误了好一阵才穿越过去,到了姐姐姐夫跟前。

  “哎呀!怎么这么迟了才到嘛?快急死我了。你的电话也打不通。”姐夫抱怨得弯腰弓背的直嘀咕:“矿长要用车了,催了三次电话了……”
  “没有哦!应该打得通哟!”俱哥哥说着摸出来一看,又是自动关机了,补充道:“唉!是手机又出毛病了。”
  “嗨呀!”姐姐冲姐夫吼道:“我说你就是屁话多得很!”然后拉过只修说:“走,别听他的,上车。”
  日期:2014-12-16 12:51:37
  姐姐这么一骂,姐夫住了口,接下俱哥哥肩上的包袱一面往后备箱里塞,一面说:“来!快点”。
  俱哥哥帮着放置妥当,关好后备箱后歉疚地说:“姐夫,不好意思,耽搁你了”
  “别说了!”姐夫甩甩手,示意俱哥哥“上车吧。”

  按常理,姐夫帮帮小舅子,是太正常太应该不过的了,可俱哥哥的姐夫却是显得那么的为难、那么的不情愿和焦躁不安。是他为人不热情?是他不喜欢俱哥哥夫妻两?不!俱哥哥很清楚,那是因为他所从事的是属于二十四小时上班的那类职业,稍有不慎就会有丢掉饭碗的可能,所以……
  俱哥哥的姐夫,出生在农村,长大在农村。中等个头,五十多岁的人了,有些自然发福。生性不善言表的他,也要常常在闲情酒酣之时,大肆炫耀他曾经努力的艰辛和因此获得过的自认为的辉煌——
  日期:2014-12-17 01:06:12
  十几年的军旅生涯,是他自豪最多的话题:
  那个年代的农村娃子,要想离开农村,要想走向世界,又因为没有读过啥书,所以,当兵成了他们唯一可以挣扎的机会。由于家境贫穷,没有背景,没有该有的社会关系,俱姐夫从入伍开始就充满了艰辛,一次又一次的体检通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政审过关了,最终还是被地方政府给刷了下来。全家人为此悲伤难过了不知多少天。也许是上苍有眼,也许是命中有福。那个让姐夫至今感激不尽,也将永生难忘的招兵领导——王连长,执意拒绝了地方政府选派的那个入伍名额,指名道姓要走了姐夫,从此改变了他的命运。

  在部队,他没有任何依靠,通过自己兢兢业业、憨厚本分的尽职尽责和吃苦耐劳的努力工作,获得了优秀***员的光荣称号。又通过自己尽忠职守全心全意的付出,获得了优秀排长的荣誉。还通过自己刻苦学习,深入钻研琢磨出了一套好驾技。他带领自己的车队和学员们,常年往返在被人们称为死亡线的川藏公路上,为西藏拉萨送去急缺的生活物质和政府的关怀与温暖。它还目睹了自己最要好的老乡战友,在被驾驶员们叫做“鬼门关”的鸟儿山口,连车带人一起摔下万丈深渊而死不见尸的悲惨情景……他为他的车队和学员们排除了一次又一次的险情,避免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和损失的发生,他还因此荣立了二等功。他常常用这些艰辛的努力和成就作为资本,告诫俱哥哥及其两个弟弟——做事要塌实肯干,要持久念长。

  由于他在十几年里的艰辛努力取得的骄人成绩,由于他十几年里的九死一生,在他转业时为他赢得了一份满意的工作——在一家大型的国有煤矿分矿当上了党委书记。这让他的家族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让俱哥哥一家感到无比的激动和满足——农家出去的土娃子也当上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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