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佳禾没事，吴昭娣略略安下心来。但是一想到方才对孙老太婆许下的承诺，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她扬起脸，问：“现在你能说说小眉的事情了吧？”
　　孙老太婆愣了愣，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日期：2012-09-06 03:14:20
　　33
　　听到呵斥声，小国的第一反应是回答：“送外卖的。”
　　他的话并没有让自己的处境好一点。保安更加狐疑地看着他，慢慢走近：“外卖？谁要的？”
　　“就是你们公司的人打电话订的啊！”小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你确定？”保安慢慢走进了。不是小国想象中的彪形大汉，而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在这样机密的公司做安保工作。
　　“怎么不确定？刚才楼下的保安是跟你们打电话确认过的啊！这层楼只有你们一家公司，不然我是怎么上来的？”小国反问。
　　“那倒也是……”保安似乎相信了小国的话。
　　前台的电话铃一直响个不停。就在他们对话间，保安准备接起电话。
　　如果让他跟楼下保安通话，那么一切都要暴露。走到这一步，就不仅仅只是被赶走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小国心急如焚。

　　在保安手即将要碰到电话的那一刻，他猛地夺过他的巨型手电筒，狠狠地朝他的后脑勺砸去。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保安一声不响缓缓倒了下去。小国来不及思考，当即拿起已经被接通的电话，压低了声音：“喂？”
　　楼下的保安并没有听出小国的声音，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产生怀疑：“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还有，刚才那个声音是什么？”
　　小国装出不耐烦的语气：“刚刚送过来的外卖，这不是正吃着吗？刚才你电话突然响起来，大晚上的，没把人吓死。宵夜打翻了！收拾了一下才来接的电话。”
　　回答合理。电话里，保安也就不再多问什么，只说：“那这边这个人……？”
　　“放他上来啊！”更加地不耐烦。
　　电话挂了，小国整张背上都是汗。
　　瘫坐在地上，看看身边躺着的那个一动不动的保安，等待刘素光上楼来。
　　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刘素光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保安。他的脸上忽然显出奇怪的神色来。他看看保安，又看看小国，一双眼睛在他们之间游移着。
　　小国看着刘素光，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喊道：“他没死！”，一副委屈的样子。
　　刘素光听罢，脸上也微微有些歉意：“真没想到他们这边还有夜班的保安。我在他们的人员名单里没有看到啊！这个……是我不对，差点就让你有危险了……”

　　小国：“现在还是想想该把这个人究竟怎么办吧！等会儿万一他醒了呢？”
　　刘素光看着那个保安，沉吟了一下，说：“我现在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也许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得太仓促，漏掉了很多关键信息。怎么会连这里有单独的值班保安这种事情都没搞清楚呢？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这样来了，我们就只能随机应变了，一切加快速度吧。开头就这么不好，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
　　说着，刘素光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麻绳，跟小国一起把保安紧紧地困在桌脚上。
　　他们按照制定好的计划朝着X公司最隐秘的内部走去。小国回头看了看那个被自己打昏的保安，略微有一丝歉疚。但更多地，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刘素光的不安和担忧。他加紧了脚步更了上去。

　　办公间。会客室。走过一系列看起来正常至极似乎无关紧要的区域，他们终于看到一扇似乎符合这家公司本质的密门。
　　指纹扫描，通过。
　　瞳孔扫描，通过。
　　正在小国暗自为刘素光完美的表现喝彩的时候，门上的液晶显示屏再一次提出了要求：输入密码。
　　的确，刘素光可以远程把他和小国的所有资料都插进X公司的员工档案里面，所以两人一路畅通无阻。但是这个要求物理输入的密码却让他有些犯难。
　　他掏出带来的iPad：“没有关系，我还有秘密武器。”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刘素光的表情并不显得轻松。
　　他打开iPad小国才发现，原来他说彻底改造过这个iPad并不是吹牛。那个高分辨率的显示屏上面，显示出来的竟然完全不是iPad的原生系统。
　　“这是干嘛的？”小国忍不住好奇问道。
　　“今天我们又不是拿iPad出来玩的，所以我把它改造了一下。为了完全利用IOS系统来进行纯粹的运算，我改造了一下系统。只留下了最基本的几个计算机运算程序。其实很多东西，最简单最基本反而最有效。比如说……”刘素光一面说着，一面操作着触摸屏，“……比如说现在我们硬性地破解密码就可以用到。本来暴力破解是很费时间的，但是还好我们先前搜集到很多很多X公司的内部资料，所以现在运算量要小得多了……”

　　小国听着刘素光的话，并不能完全听懂。但是他心心念念还是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做些什么：“要不然我去把那个保安找来，看看他知不知道密码？”
　　“这……”刘素光显然有些迟疑，“好吧，不管怎么说，试一试总好。”
　　现在时间如此紧迫，刘素光显然也顾不得可能带来的危险后果了。
　　得到了刘素光的肯定，小国立马向前台奔去。
　　一路小跑，气喘吁吁，但是到了前台，小国却几乎吓傻。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还被绑在前台桌脚的保安，此刻已经完全消失了踪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们所在的密门的位置，离前台并不算太远。这样安静的夜里，如果有什么异状的话，他和刘素光是应该能听到的。
　　小国看着空无一人的前台，有些发毛。他脊背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颤抖着，朝密门跑回去。

　　日期：2012-09-08 02:03:45
　　34
　　“在这个村子里，你觉得我算是个什么样的人？”孙老太婆忽然反问吴昭娣。
　　吴昭娣愣住。她没有想到这个老妇人会突然这样问她。她想了想，还是没有答案。但是老妇人直直地看着她，她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嗫嚅着说：“我真的不知道您是何方神圣。但是……一定不是普通人……这点我可以肯定，所以我才认定您一定可以帮我。”
　　孙老太婆听了吴昭娣的话，忽然蹦出几声凄凉的冷笑：“何方神圣？我哪里是什么神圣。我，也只不过是跟你一样的可怜人罢了。”
　　吴昭娣一惊，看着孙老太婆。
　　老人继续说下去：“很小的时候，就有东西上了我的身。那个时候，爸妈只觉得，能占卜会预测，是个天上掉下来的摇钱树。但是，他们从来不明白我究竟有多么痛苦。十年、二十年，我用尽所有心力去找杀死那东西的法子。一面承受着它的折磨，一面永远不放弃。我就这样坚持下来，终于得到了自由身。而也是由此，我大略地懂了些跟神怪打交道的路子。”

　　吴昭娣明白，老人说这些，是在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