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我说,我大三就成了孩子爹是个很...》
第5节

作者: 吕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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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0-28 20:04:50
  张林给我点了三份的黑胡椒牛肉煲。
  看着我吃的时候,张林把一叠钱递给我,不太厚,但是也不少。
  我问他干嘛,他说这是他和王萧雨的压岁钱,从父母那里要来的,本来要给我当学费,但是我已经交了。就给我当生活费吧。
  我有些受伤。

  虽然我很爱钱,但是不能这么的接受钱。
  张林说,这算借的。
  这句话刺激到了我。
  日期:2014-10-28 20:12:20

  他们是不明白“借钱”这两个字对于我的真实含义的。
  说句题外话,直至今日,我只跟别人借过一次钱。是我2013年,把孩子送走之后来北京的那次。
  我身无分文的来到北京,跟我的学生借了1000块钱交了房租。
  我爸算是一辈子没有正经干过事情,所以家里一直是属于拆东墙补西墙的状态,我从小到大见过最多的场景就是:借钱,别人要债。
  小学毕业到初中的175块钱学费是借的,我迟到了17天入学;初中到高中的学费是借的,我迟到了43天才报道;大二我被取消奖学金,没钱交学费的钱,还是借的……
  最伤我的一次是,初二,我没有一分钱吃饭,我的同桌按照辈分是我的亲姨姑,我饿了,问她能不能借几块钱给我,她没有理,于是我赌气,整整8天没说过一句话,甚至于课堂回答问题也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就是这么倔。
  我从小到大就会面对债主。
  我经过外面人拍大门,我父母躲在床后,让我出门撒谎大人不在家,被别人吐了一脸唾沫的情景。
  我也经历过,有个无赖,逼着我爸写下不该有的欠条,每年大年三十那一天来家门口闹,甚至于带着法院、警察,我当着全村人的面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他是无赖的情景。
  我也经历过,因为欠债,我爸被法警带走,在看守所呆了20天,出来蓬头垢发,还笑嘻嘻的说看守所的所长是他拜把子兄弟,有酒有肉的情景。
  所以,我恶心“借”这个词。
  所以,1120块钱学费上交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跟别人借钱!

  日期:2014-10-28 20:13:57
  我看着那些钱,把嘴里的汉堡吐了出来。
  说,我不是你俩的玩具,你们想干嘛就干嘛。
  用不着。
  然后我就走了。
  走得太着急,我的书包还丢在他们那里。
  我在门口站着不好意思进去拿,然后就走了。
  从市中心广场走到路边坐城乡公交车,需要走40分钟。
  那40分钟内,我恨死了他们俩。
  日期:2014-10-28 20:19:21
  说到汉堡包。

  两三年之后,县城开了一家德克士。就在碰碰凉的对面。
  我那年拿了奖学金,带我妈妈去吃了一次。我妈就咬了一口,然后嫌弃的说:这么难吃,还那么贵。
  我笑的有些心酸。
  因为看到她的手,都是裂开的口子。

  日期:2014-10-28 20:35:03
  说回校园。
  我后来很久都没跟他们俩说过话。我决定开始学习了。
  回家的时候我也没跟我父母说话。我妈说她要出去打工了。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去福建。
  去福建的车是黑车,一个很小的小面包车,包括司机在内其实只能做六个人,却塞进去了13个人。我妈妈坐在门边,实际上是坐在半个小板凳上的。我问她难受吗,她说没事。

  说是没事,这辆车要走22个小时。
  家徒四壁,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我想,还是要学习。我进高中成绩很好,但是后来不怎么学了,除了语文,我所有的成绩都是下降的,最大的是数学。中考,我用了一个小时零两分钟得了148分(150分满分),是我们当时学校的单科状元,可是到了高二,实际上我的数学很难突破90分及格线。
  我把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已经放弃了数学,索性把其他科目提高吧。
  当然,我还是没放弃写东西。
  那时候我自己写了一个小说,讲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妇女去城市里找她在监狱里生下,后来被送出去的孩子的过程。那个妇女就是个农民工,和我想象中我妈在福建做的事情差不多。
  经常是写着写着就会哭。
  我把数学课和英语课用来写东西,反正也听不懂,蒙答案考的还那样。
  有时候写的比较爽了,会一直到自习室结束。
  9点50分的时候,教室会熄灯,我就转移战场。

  我估计很少有人能想象得到,我转移的战场是厕所。
  那时候好多学生都能够看到学校的厕所里,有个人抱着一本书当案板,一边大解一边写小说的样子。
  这成了我永恒的经典记忆。
  日期:2014-10-28 20:37:27

  某天晚上,我写的很晚,从高三楼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张林他们班的灯还没关。我好奇。
  张林是物理化学班,在一楼。
  我远远就看到后门那里有个人。
  就是张林。他面对着后面不知道干嘛。
  走近一点的时候看到,他面前还有一个人,扎着辫子。
  我认识那个辫子,只有王萧雨那么扎。

  马尾扎的很高,比一般女生的都高。所以整个马尾实际上被她头后的玻璃弄乱了。
  哦,他们在亲嘴。
  日期:2014-10-29 09:33:33
  帖子被我大学最好的女性朋友,也就是闺蜜看到了。
  打电话给我说,故事里有她吗,我说没有,我说这个是我自己的故事。
  她说怎么可能没有她。
  确实有她。
  在我大三被甩的时候,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在学校一圈一圈的走,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的走。
  还有闯进男生宿舍,给楼顶的我送水喝。
  日期:2014-10-29 12:58:03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王萧雨从外面带了饭在我座位旁边吃,一边吃一边低着头在抽屉里看着画册。
  学校是允许任何时间段看课外书的,所以王萧雨吧头发散了下来,挡在面对窗户的那边,一页一页的翻着。
  她翻书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也没有那么快,我一直不是理解她这么看书的意义是什么。
  工作之后看到班级的女孩还是那么看书,办公室的女老师也是那么的看书,我问了一下她们,她们告诉我,就是看看画而已。
  这点跟男生很不一样。我们那时候流行看武侠小说,网络文学还刚刚开始,郭敬明刚刚得了奖,学校里也刚刚开始出现了《三重门》那本小说。

  男生群体那时候比较迷恋一本叫《今古传奇》的小说杂志,类似于《故事会》。高一高二的时候,课业还没有高三那么的重,我们的课余时间经常的会打发在这书上面。
  日期:2014-10-29 13:01:28
  现在已经成为畅销书作家的沧月、步非烟、沈樱樱、九把刀、江南;还有郭敬明、韩寒、安妮宝贝这些人,都是在那个时代被我们追捧的对象。
  我们男生的抽屉里两种书出现的频率最高。
  一就是《今古传奇·武侠版》,在上面看小段的《洛阳女儿行》;看沧月的《曼珠沙华》;看九把刀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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